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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特产刺莓粑 高致贤 几十年没有吃到家乡的红刺莓（“莓”在我们大方县的方言中读“猛”的音）粑了！这种粑粑还没有人将它开发上市，连市场经济最发达的深圳也买不到，今年，孩子们专上山采摘来推粑粑快寄到深圳来孝敬我们。 红刺莓是我们当地野生红籽刺（一些地方称为红刺）的果实。红籽刺是一种常绿小灌木，树高一米多，主枝多，结果枝短，叶子比较小，呈现倒卵形。有的地方称它的果实为红籽或水楂子，还有称为野苹果的。历史上曾经称它为“救兵粮”。救兵粮这个奇怪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传说，古代时唐王兵困于某山中，军粮用尽，便用红刺莓充饥，由此而得名；民间则称之为“救饥粮”，是饥荒年代民间充饥的野生食品，上世纪农民搞“小秋收”的主要收获食物。 它于每年三月到四月间开白花，果实圆形，大小如豆，多为桔黄和鲜红色，看起来好似一串串的红珠。可生食解渴充饥，也可以加入大米、玉米等磨浆或磨粉，做成各种形状的食品，还可酿酒。它的全身是宝。根可以熬焦。枝叶果实均有消积止痢的作用，可以用于消化不良，还可活血止血；根可以用于清热凉血，治肝炎和跌打损伤，还可以用于治疗腰痛，崩漏，月经不调，吐血，便血等症状。它的叶子的主要作用是清热解毒，可以消除各种肿毒。它的果实有着丰富的有机酸、蛋白质及各种人体所需的微量元素，是一种可以食用的野果。 它的树丛还是一种不错的绿化植物，可以用于制作绿篱，可以用于点缀景点，还可以用一制作成各种观赏盆景。它的适应性比较强，可以耐脊薄山土，而且喜阳光，好水湿。是一种比较常见的绿化河滩的良好树种；可以用来作为观赏盆景，也可以用于作为矮生梨等入盆的砧木。我们贵州山区的浅坡地带随处可见，甚至田边地角也有，产量很高，具有很高的开发价值。它的果实是饥荒年代人们最好的充饥食物。所以民间叫它“救饥粮”。至于有人称之为“野苹果”，我不敢苟同。它的枝干叶花果没有一样与苹果相似的，人工栽培也不会成为家苹果。 写到这里，我不禁想起学生们用它来救我之饥的往事—— 那是我在大方县瓢井小学任教的1960年秋，一天下午放学后，我一头扎进陋室，蒙头欲睡，可怎么睡得着呢？晚餐尚无着落，越发感到吃了上顿无下顿之难受！ 原因是，前几天召开学区教师会议，我负责报到工作，王桂举、陈胜华们报到时，我错将10斤的粮票作1斤退出去，自己就得赔上9斤。当时我们每月供应口粮21斤，就用13天的饭票去食堂换粮粮票来赔偿。十三天没有饭票进餐啊，人们都吃“低标准”，整天处于饥饿状态中，谁还有余粮借人？怎么办？？ “老师，请您给我们讲道算术题。”学生班长孟信富把我请到楼下的教室中。学生们似乎显得特别“笨”，一道并非很难的算术题，我反复讲解他们都没有听懂。十多个学生围着我问个不停…… 几个学生从教室外赶进来，带头的是少先队的大队长熊启芬。他们不问题目，显得神神秘秘。可因他们一进来，我身边的学生们都说听懂了。全部匆匆离去，且一个个回首看我时都闪过怪怪的目光。 回去推开寝室门，我傻眼了：一个大牛皮纸包摆在我的床头，打开一看，里面竟是50个刺莓粑，还有一张纸条： “老师，请原谅我们吧，我们骗了您……” 原来学生们不是不懂算术题，而是怕我不收他们送我的粑粑，设计将我“骗”出寝室。 那些刺莓粑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真真成了我的“救命粮”。我的泪水猛然如断了线的珠子。后来得知，是我连日沮丧着的面容引起学生们的注意。他们知道我用13天的饭票给食堂换粮票来还债后，便由六年级班的班委会和少先队中队委组织全班学生课余上山打刺莓、到生产队收过包谷的地里去捡社员漏收的玉米棒儿，剥下玉米粒与刺莓混磨，请当炊事员的家长背着司务长做成粑粑供我渡难关…… 岁月悠悠，物换星移，59年过去，当年的少先队员们已经手牵孙子游乐了，且知有个学生的孩子已成网络专家，还是我的博客圈子的资深成员。有的已经到另一个世界去了。人事沧桑，我早已由乡进城，由城退休，并旅居经济发达的深圳，社会发生了深刻而巨大的变化。新时期以来，我曾吃过几千元一桌的筵席。然而，在我的记忆中，任何高级的食品都没有学生们送我的“救命粮”珍贵，那其中的滋味是无法用语言文字来形容的，只能将它留在我的内心深处慢慢品尝。我一次再次回忆此事，也一次再次感谢我的那些可爱的学生！ 2019.12.4于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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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2-5 05:29
发表于 2019-12-5 08:5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