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着的梦呓——德行吾说

尘封

醒着的梦呓——德行吾说

帛书版《德道经》首句曰：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

上德者，合道于无形，若春霖润物，不言而万物生焉。故圣人行不言之教，怀玄德于胸臆，虽功被寰宇而若愚夫，此“不德”之谓也，是以德蕴天成。下德者，执仁义为圭臬，汲汲然标榜德行，如商贾炫玉于市，虽揖让周旋、仪轨森严，然其心在名，德遂流于伪饰。故曰“不失德”者，反丧其本真，此无德之咎也。

昔尧舜垂裳而治，耕历山、渔雷泽，民不知帝力何加，惟见河清海晏，此上德之化也。及至战国，诸侯假“尊周攘夷”之名，行兼并之实，束牲载书而不歃血，盟誓未冷而干戈已动，此下德之伪。

观乎当世，有沽名者直播行善，施粥米必广邀媒体，赈灾款必镌名刻碑。更有甚者，以“道德模范”为晋身之阶，一朝事露，贪渎毕现。此皆“不失德”之态，然德心早湮矣！1 反观乡野老农，拾遗金于陌上，冒风雪守候失主，事毕默然归柴门，未尝语于人。此无求无执，恰合上德渊默之道。

老子云：“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礼法既生，诈伪萌焉。今人工智能日炽，算法虽能效人言、摹善行，然终缺恻隐之本心。若以代码强拟道德，不过下德之机械耳！盖德者，发乎自然，如赤子啼笑皆真；伪者，雕琢形迹，若陶犬瓦鸡，虽工巧而无生息。

故君子修道，当效江海处下而百川归，不矜德而德自彰。若执礼器以量天下，犹执朽索驭奔马，其倾覆必速也！

水调歌头——德行吾说

谁解尧舜意，玄策隐重云。

耕烟流水，何处河海自朝昏。

束帛空盟寒月，烽火暗藏荒漠，冠冕覆尘痕。

尊攘成虚卷，狐鼠踞苔纹。

荧屏闹，碑铭巧，竞浮文。

陶朱炫玉掷地，霜鬓却侵门。

拾穗风前守璧，江海潮生汐落，淘尽世间尘。

万古东流去，清浊本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