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屈原》

张维清

《喊屈原》
文/张维清

一、

我朝着头颅撞开的水门喊
朝着离骚和九歌的忧思和鸿志喊
朝着岸边沉默寡言，
悲伤欲绝的石头喊

我把粽子叠成千纸鹤，挂在窗前
风铃般摇响
把肝胆相照的楚辞看成了汨罗江
喊很我的忧一踏糊涂
喊得我的愁，一咏三叹
我叫来菊花，除了漂零和凋零
就是跪在江心上，跪成了哀思和荒芜

龙舟共济，风雨在喊，号子在喊
追赶一个人超渡的灵魂
江水倔犟，从不回来
我用纤夫的绳索也拉不直屈原肩梁上，
那个沉重的问号

我满头大汗，撕心裂肺地喊
喊痛了喉，喊干了嘴
龙王也没站出来，说出屈子的下落

我泪眼婆娑，哭水，哭江
哭一个人的怨叹和壮酬

二、

一个华丽的转身，撞开水门
带去壮志未酬

还有谁将那堵水墙扶起
写上离骚，九歌的怨叹和忧思

还有那个纤夫，拉回时高时低的浪，
时缓时急的水
倾听屈原骨子磨响汨罗江的呼唤

江水撵着江水，龙舟撵着龙舟
在二千年的风雨中，追赶一个人的灵魂
汨罗江端不出他的忠骨
洗不清他的冤屈
带不走他的鸿志

汨罗江的涛钟响起，石头肃穆，菊花默哀
一盏盏心灯，跪痛了江河

解开水草，有棱有角的粽子
露出一座座江南的水乡
宛如汨罗江边那一块块丰碑
刻满夫君的忧虑和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