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第五场清明】月亮咧着大嘴巴

诗遥文远

诗遥文远（铁口直断、紫色远方）
图：紫色远方2019.3.18摄于山东菏泽
文：紫色远方

《月亮咧着大嘴巴》

今晚的月亮走得很快，才这个点儿就到西方去了，它咧着大嘴，遇到啥事儿了呢？昨儿小风们嘀嘀咕咕，不知道嘀咕啥，今夜，风们嘶吼着争论。

今年，我被困在一个城市里了，一个拥挤的地方。春天这久了，我看到的第一朵蒲公英，确开在脏水井旁，还是饭店的脏水井旁。黄色的小花儿，你的生命也不由自己吗？想你应该去野外，空气清新的地方，没有噪音的地方。

离我最近的一个公园是烈士陵园，我就进去过一次，当地人在这里晨练、晚上溜达，跑跑食水。最近听多了死亡的事儿，说的不是烈士，都是身边人的死亡。我数数吧，最近新认识了几个人？认识了六个人，六个人先后跟我说谁谁谁死了。我的忘年交说她最近特别害怕，晚上不别门，那叫一个不敢睡。她说她一个亲戚年龄不大，且当劳动力干着呢，居然喝酒死了。参加婚礼喝了酒，回家就睡觉，就那样睡死了。人就埋在路边，经常溜达的地方。忘年交说，心里告诫自己不许看不许看，到那坟地就看过去了，还深深地看过去。晚上不敢出门，擦黑就别门。

我的忘年交76岁了，她居然怕鬼。其实，在农村，我也怕黑。房前屋后随处是坟。没有路灯的漆黑里加上夜猫子叫，挺瘆得慌的。尤其农村老人还爱讲个神啊鬼的，我害怕，还爱听。免费的嘴上书，没有任何道具。

忘年交有四个儿女，儿女们，媳妇们都不让老人干活儿，可是老人闲不住，还想去当保姆。老人想帮儿女们忙点儿啥，儿女们都说：“老实待着，照顾好自己，别有病，我们谁也不是闲人，没法伺候。想吃啥说，就是老实着，千万别老骑电动车跑，摔着。别总是上马路，你耳朵听不到，撞着麻烦了……”

老人看着小卖部，村里人少，没事儿就凑一起打麻将。输输赢赢，一切为了消磨时间。有时候耽误了做饭，有时候烧干了水壶，有时候烧糊了饭……“娘，又打牌呢，坐那多冷啊，小心腰疼，病了，没人管你，自己遭罪……”
老人生气了，说：“谁让你们管呀，滚。我还年轻着呢，你们才老呢。天天摔着摔着的，要不就是车撞着，我傻呀，跑马路上让车撞……”随后来句骂人的，不是带妈的，带奶奶的。她们这时兴骂人带奶奶。老人说：“我人老了，心不老。整天闲着不是傻子吗？整天给老头做饭，老头还挑三拣四。16岁开始干活，19岁嫁人，做了一辈子饭了。年轻时给孩子做，老了给老头儿做，一辈子伺候人，没我自由时间，女人生来就是做保姆的吗？上个马路，还整天被撞着撞着的，不好听不好听……”

今年，我被困在一个城市里，被困在一个小院儿里。小院儿的小区没有花，只有几棵银杏树。这是我见过绿化地最可怜的小区。想看春天，得出小院儿，得出小区，走个三四里地。走到三四里之外，发现春天快过时了。医院又盖新楼，楼可高可高了。楼底下原先可能是一片菜园，一片麦地，一片蒲公英……

没事儿，我不爱出小院儿。我在书里看红花绿叶……
月亮，你还咧着嘴干啥？崴脚了吗？打针了吗？做手术了？你妈妈打你了？肯定你学习不好。隔壁邻居妈妈整天打孩子。吃饭慢也不成，笑也不成。唉，我妈妈就很厉害，妈妈不管我学习，整天逼着我干活儿干活儿。如今我逃出来了，快快长大吧。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关机关机，爸爸手机、弟弟手机都关机，关机最讨厌。该死的噩梦那么清晰。月亮，你咧着大嘴巴想吃人吗？

午午

日期怎么写成91年了，是2019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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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韵

支持投票，第五场了，好快

冰城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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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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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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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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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中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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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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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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