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着的梦呓——偶遇老友答问

尘封

是日，偶遇一老友，近十余年未曾见，格外欣喜。当年曾同袍殿前为仕，今日也卸甲世间为民。吾已皓首，他亦鬓斑，真有“一别数载又重逢，岁染霜丝隐旧容”之态。更有苏轼笔下“相逢握手一大笑，白发苍颜略相似”之感。

当初一别，各自东西。虽各执所业，却再无交集。故相互少有信息。直至岁次已暮，先后卸冠解袍，退出江湖。

大约因年岁已暮，虽也说几件往事，却更多的是打问现在何以度日，平常以甚遣生，身体康健与否，家宅可曾安宁。相逢不谈名与利，杯杯浊酒祝康宁。就如宋人张炎《台城路》词中所言：十年前事翻疑梦，重逢可怜俱老。水国春空，山城岁晚，无语相看一笑。荷衣换了。任京洛尘沙，冷凝风帽。见说吟情，近来不到谢池草。

友叙其生活安定，再无东奔西跑之程。含饴弄孙，享天伦之乐。登山沥水，舒散澹之意。棋牌歌咏，展欢怡之情。看来颇为怡情。

说道自己，却似乎清淡少趣，亦无甚起伏韵味，于是附庸风雅，即兴几句，以作答矣。

友问如何栖此身，陋蓬窄巷市中人。

庭前几簇花为伴，窗下三枝竹作邻。

偶尔随心翻古卷，时常着意悟缘因。

烹茶煮酒自寻乐，一介逍遥野草民。

——七律·偶遇老友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