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试场（诗）

贵州老高

静静的试场（诗）

高致贤

　　　　按：1978年是文革后恢复高考的第二年，我在一次研究生考场监考中，有种异样的感受，事后便写下一些排列短句，姑且称之为诗吧。现原文照抄于后，以从中看看我当时的心境吧！

　　

　　静静的试场里，响着激荡心弦的声音。

　　展卷、着笔、心跳、呼吸……

　　汇成国民向四个现代化进军的战鼓声。

　　

　　我坐在监考席上，静听着这充满活力的声音：

　　它震动千万人的肺腑，却未惊扰邻座的考生。

　　它在我脑海中掀起层层激浪，它向我眼前送来幕幕憧景——

　　

　　“吱吱，吱吱……”好似百鸟报春晨。

　　从这春之声里，我仿佛看到：百花怒放，万物复生。

　　在桃红柳绿之中，千万个园丁在耕耘。

　　

　　“拂拂，拂拂……”好似春风响园林。

　　在这春风吹拂之中，我仿佛看到：

　　芳草亭亭，松柏森森。

　　在祖国春意盎然的大地上，一代栋梁郁郁青青。

　　

　　“唧唧，唧唧……”好似秋蝉高唱《丰收行》。

　　在这丰收盛景之中，我仿佛看到：

　　棉桃吐银，稻穗披金。

　　在金山银海之中，千万个“老农”笑盈盈。

　　

　　“沙沙，沙沙……”好似千歌万曲长空滚。

　　从这舞海歌涛里，我仿佛看到：

　　情海翻卷，爱潮如云。

　　对挑梁造栋的高考改革，千万个“歌手”放嗓音。

　　

　　“沙沙，沙沙……”好似千弓万箭飞镝鸣。

　　在这愤怒的声音里，我仿佛看到：

　　怒眼喷火，铁拳如林。

　　在攻关破险的鏖战之中，千万受害者发出声讨“四害”的怒吼声。

　　

　　“沙沙，沙沙……”好似千万台马达在轰鸣。

　　从这奋进的声音里，我仿佛看到：

　　银鹰展翅，钢龙飞奔。

　　在棍棒枷锁砸碎之后，千万台机器转飞轮。

　　

　　“哗哗，哗哗……”好似长江大河涌奔腾。

　　在这奔腾激流声中，我仿佛看到：

　　前浪翻滚，后浪奔腾。

　　在波峰浪尖之上，千万个弄潮儿往上游争！

　　

　　“冬冬，冬冬……”好似号角战鼓催征人。

　　从这进军号角里，我仿佛看到：

　　英雄跨战马，勇士踏征镫。

　　在险峰绝顶之麓，千万勇士猛攀登。

　　

　　“刷刷，刷刷……”好似千军万马向前进。

　　从万马奔腾之声音里，我仿佛看到：

　　红旗猎猎，弹雨枪林。

　　在“雪山”“草地”之上，一代新人在长征……

　　

　　听着，听着，听着这：

　　沙沙的笔尖着纸声，

　　哗哗的翻展卷页声，

　　吱吱唧唧的纸页摩擦声，

　　冬冬拂拂的心跳、呼吸声……

　　汇成一首威武雄壮的交响乐，

　　献给祖国——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