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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桶金是怎样得来的？ 高致贤 那是1958年的8月25日，我到瓢井中心小学报到，次日便领到半个月的工资：9元。那便是我有生以来首次独立获得的现金收入，兴奋之情不言而喻。然而，如何支配这9元钱呢？钱少想法多，只身在外，没有父母指教，终未作出决断。 校长看出我的犹豫，问我的工资打算怎么安排？我说还没有想好。他建议我买本书。我问买本什么书呢？他斩钉截铁说：“买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们学校也要建小高炉参加大炼钢铁运动，不学点炼钢技术怎么保证‘钢铁元帅’升帐！”校长是反右斗争后刚转业来加强学校领导的小军官，他的话就代表党的指示。我是提前毕业来弥补反右后教师缺口的初师生，得到校长的口谕已是一种荣幸，哪敢有丝毫不从？于是，交了当月3天伙食费9角钱后，先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买下，才去买点牙膏牙刷等洗漱等必须品。这本书就成了我自有收入买下的属于自己所有的第一笔“准不动产”了！ 读着《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才发觉校长根本就没有看过该书的内容，而是望名生意、张冠李戴，胡说一通。但因反对校长就是反党的政治氛围，又不敢提出异议，更不敢非议校长不懂文学，只好读下去。谁料歪打正着，我反复读了几遍，深受保尔革命精神的鼓舞，还克服一些工作中的困难，受到校长表扬。我当然把之归为校长指导读书有方，使我从中学会了如何大炼钢铁，其实是跟着破坏森林、劳民伤财。后来，又因为我爱看书，而且看些文学书藉，在“知识就是力量”被批为“看不大老粗”的“跃进”里，我又从“红色青年”变为灰色→白色→黑色的“小知识分子”。真是“成也‘钢铁’，败也‘钢铁’”，令人啼笑皆非。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尽管当时挨批，但保尔.柯察金那“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怎样度过？当他回忆往事的时候，不因虚度年华而羞愧，也不因碌碌无为而悔恨，他可以骄傲地说，我的一生都献给了共产主义的壮丽事业”的名言一直鼓舞着我的学习和写作，且爱书如命，为写劢力，直到退休时，也没有制过一件好家具，更没有建过住宅，但印藏下几千册好书，自己的作品也收入几十本合集中，多少得到一些稿费来聊补家庭乏米之炊；更有意思的是，孩子们在我潜心读书写作的熏陶中，几个也因读写“遗传”拿到一些稿酬。我到古稀之年还可玩玩博客来消除老年孤寂！尽管我的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于文革中被夺权者夺去了，但书给我的知识却让我受用终身！ 想不到当年错乱中买的“钢铁”却渐渐炼变成了“真金”；第一次领到工资中用来买书的2元多钱真成了第一桶金！ 2007.1.24.于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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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3 05: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