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人》

郭德富

《稻草人》
文/郭德富

披着抛弃的大衣
站在田埂上
守候着沉甸甸的谷穗
犹如请神弄鬼的巫师
在风中低头抬头
摇动着手上的风铃
用咒语赶走馋嘴的山雀

时间是一把无情的剪子
一层层削碎我的外套
烈日灼伤了我的斗笠与稻草
我顶着无数的窟窿
身上的蓑草渐渐脱落
我消瘦成几根枯木
裸露着一只陷入泥土的脚

野山雀来了
我又开始吆喝
可我的喉咙沙哑
发不出声
我要用最后的力气
举起那只一直指向前方手
向山雀示威
可我刚一用力
一截朽木就掉进稻田的水中
扑通一声
惊飞了盗食谷穗的野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