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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 夜沉酒香愁了了(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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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16 20: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游子梦 于 2020-9-16 21:28 编辑

                                                            夜沉酒香愁了了(短篇小说)
                                                                              文/游子梦

       窗外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儿,没有走出去就难以想象,高楼与高楼间就一个小巷子隔着,好像一伸手就能摸到对面的楼,其实,你想错了,看起来很近,中间也相距还有两米左右,人那有这么长的手啊,摸是摸不着的,对面租房的灯光看得很清楚,只要对面楼住的人稍大声一点说话就能听得一清二楚,阳台晒的衣服也就象在眼前,厨房炒的菜随风一飘就能闻出菜味儿来。窗外的月光啊星星啊,你想要看到,那是不可能的,只能等你躺在床上梦到南柯国才有机会享受到秋夜的爽。
      说真话,疫情期间为了安全,谁也不想戴着口罩捂着鼻子下楼去讨欢心找潇洒,这层楼那栋房三山四码头五湖四湖来的,谁也不认识谁,谁也说不清那个有没有头痛感冒有没有得什么传染病甚至带有新冠肺炎的,出来玩要走远一点,少不了过关卡量体温,一旦查到37.3度以上那就到报警的极限了送到医院检查,有没问题都要隔离3至7天,厂也不能进班也上不了,谁愿意屁事没有四处乱窜看这个热闹碰这个霉头。自己给自己关紧闭,上班在家下班在租房里呆着,除非外出买点日常的生活用品瓜茄小菜油盐米面,就很少看到有人出门。以前热热闹闹的街道巷子如今冷冷清清的,晚上八点后,除了工厂上夜班的男女匆匆行走外,一些商店饭馆开着门亮着灯,却很少见到有人进出,就是有人进出都戴着口罩,遇到熟人不仔细看,要不你还真会认错人。
       “这日子过得真憋屈,也不知这该死的瘟疫何时是个头。”老陈望着窗外,心闷得真的难受,“唉,这么闷下去铁打的人也会闷出病来。”
       老陈好可奈,看电视剧吧,这日子就只有这么暂混了,“喂,我的亲,好老婆好花妹,你不是喜欢跳坝坝舞嘛,咋不去啊,一天到晚就抱着电视看那个情啊爱的,看得我都心烦。”
       “我说老陈啊,我下班就看个电视剧咋的了?自己就那个水平不会跳舞还眼红,你不说你一天就想看那些神剧抗日的打打杀杀的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的,有意思吗?你安的什么心,疫情这么重,你还要我跳坝坝舞,我花妹染了病死了是不是你想找个好的,有事明说嘛。“
      “你看你我是给你好心提个醒,在家有时间,你就开手机,手机上好多的广场舞,客厅闲着也是闲着,你就照手机上的多学学,这瘟神总有一天会送走的,你多学学,身材这么好,说不定有一天镇上高兴了办个什么坝坝舞比赛,你花妹我老婆还真能当个什么坝坝舞后,我也隔火粘点光。“
        “去去去,你老陈屁股一翅老娘还不知你要放什么屁,你哄老娘出来,你关上门好看打打杀杀的,撞门也撞不开,老娘上了一次当,睡了一次沙发还会那么傻吗?信不信现在我就学你关了门,今晚客厅沙发就是你的床。“
       “好了好了,我老婆花妹是世界最聪明的不会再上当,我搞不过你,你就让我好好看看窗外的月亮星星,兴许我诗意大发,一首绝世之佳作就诞生在这个闷葫芦的租房里呢。“
      “你能有诗,你还有个诗意,木瓜脑袋是不是被小日本的迫击炮轰开了窍,要不就是被新冠肺炎吓呆了换了个新脑壳,窗外看星星看月亮,你是不是看对面阳台那几条花花内裤傻了眼笨头吧,闻到了什么啦是香味还是骚气。滚滚滚,别打扰老娘看电视里的帅锅,没心打理你。”
       老陈本来想哄老婆花妹出来,自己好看电视剧,好看打日本的,被老婆抢白一番,知道今晚这电视是没指望了,明天又星期天不上班,老婆看得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不到天亮决不会转台。想进去睡吧,电视里不笑就哭不哭就闹,那声音钻进耳朵里,就是蒙着被子想睡也睡不了。
      好男不跟女斗,何况是自己的老婆呢,要不是这瘟疫,你请她在家呆她也不干,你就是用绳子拴住她,她的心也在坝坝舞哪边,不到晚上十点坝坝舞散场,你休想在这不到二十五平方的一室一厅看到她花妹的影子,回来也没多话说,跳累了冲个凉二话不说倒头就睡,你看你的电视剧,她睡她的觉,睡得那个香啊,就是你把她背出去扔了,她也不知道也不用担心会醒来。现在倒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进,她除了跳舞也没有什么其他爱好,不看电视还能做什么啊。以前恨她晚上不早点回家,现在又烦她呆在蜗居不出门光和自己抢电视抢台成了一个惹不起的母老虎。
      夜色茫茫迷人不迷人,老陈想不了,也没有这个文学艺术细胞,老婆说得好,他是个木瓜脑袋就是挖空心私也没有诗兴,更不用说一个精灵就能写出绝世的佳句来。李白的斗酒诗百篇,说白了诗仙的诗应该是被酒醉出来的。老陈想到这里,真还来了点灵感,望着冰柜里的35度人参药酒和那包精制包装的酥花生米,好,你看你的情感剧看帅哥过把瘾,我老陈来喝酒吃花生米,兴许一会儿,我虽不能象李白那样醉出诗百篇来,一首应该没问题吧,好孬自己也读了几年职大,也不枉了这个学历。
       “老陈,你龟儿在做什么,咋想起喝酒啦?”
       “有酒有花生,我不能误这么好的夜景,喝几杯,我一定要写出一首绝世诗让你瞧瞧,你亲爱的老公也是一个多才多艺的高人,看你还小瞧你老公我不,叫我木瓜脑壳,信不信木瓜脑壳也会醉出好诗来。”
       “你不是常把李白放在嘴上嘛,今晚我倒要看看你娃娃好孬也是个大学生搞工程的,有没有一点文学艺术细胞能用酒把诗醉出来,我这个只会跳舞的中专生就不陪你了哈,自酙自饮,自陪自陶醉,我就等你的好诗欣赏了,我的半吊子不成诗气的好老公,我看我的偶像了,你就慢慢自我陶醉吧,边喝边打腹稿,找灵感吧。“
       “别打理我,看我的,一会儿,电脑是你的,我用不成没关系,我就用手机这现代的工具给你写一首绝世诗来谱成曲,让你唱给我听跳给我看,免倒你这个艺术学校毕业生,还不到四十,就和那些老大妈混在一起,成天晚上教她们跳坝坝舞,吵得人家不得安宁,现在不能跳了,又被电视里那些情哥迷得神魂颠倒,迷得吃不好饭睡不好觉,没事就想法子折腾你亲爱的老公我老陈。“
       “喝你的酒吧,别光吹牛皮,牛皮吹破了,世上就没有牛儿卖了,多可惜,光耍嘴皮子,说白了就是个痴儿,你真能写出绝世好诗,我一定给你唱给你跳哈,我还要向全世界显耀,我的老公老陈不但会画图,还会写诗,听说前辈子还是诗仙李白的徒弟,文曲星转世下凡。“
        “等着瞧吧,看你老公的本事是不是吹出来的。”
       老陈边和老婆鬼聊,一眨眼功夫,几杯酒就下肚了,才喝了几杯,还真有些上头,35度不高啊。南方小城虽是秋天了,却仍还是热烘烘的,还得开空调,还不是喝白酒的最佳时节。老陈虽也好这一口,但那能和诗仙李白喝酒写诗相提并论,时猫的说,不说他俩相隔多少个世纪就是真穿越在一个时空,也不可能是一个档次,他老陈就一个职大生,那李白啊最低也应该是文学博士后,戴着顶尖大诗人的桂冠,画图讲什么三维四维七维八维的,李白没有他,但喝酒写诗,说白了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你不用想就知道,李白在天上,老陈在地下,老陈也只能梦游说大话自己愚弄自己。
       老陈一边喝一边抛吃花生米,不一会儿一瓶500克的人参药酒就下去了一大半,他彻底头有些晕糊了。没事,喝。要说写什么绝世诗,那都是哄三岁细娃儿不哭逗老婆花妹开心的,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的小名儿那有不知道的,别说和李白比,就是跟那些会写作文的小学生比,他也不敢当锣对鼓地去叫拍。反正今晚床上睡也是活受罪,老婆的天下,她不看到天亮不会罢休,就找这么个借口喝他个天昏地暗,喝倒了管他地下睡沙发上睡还是被老婆花妹象拖死狗一样拖到床上,眼不见耳不闻,醉到家打雷也不会醒,一醉方休万事不闻不问,也许还真能做个好梦,还真能梦到李白,就好好央求他一下教自己几招,一觉醒来,真能脱胎换骨成了一个诗人,一个诗兴附体的大诗人也有可能。喝吧,喝醉了再不想瘟疫这样的烦心事,也许醉了一觉醒来,这瘟疫就没了,再不愁这个该死的肺炎了……反正明天不上班,醉了就好好睡他妈一天。
       “老陈,老陈,你这个龟儿咋睡地板啦?”老婆花妹上厕所才注意他喝醉了,地板成了床,一股酒气熏死人,“唉,真是的。”
       “老陈,起来,你看你象个什么人,睡床上还是睡沙发?”任凭花妹如何叫,就是没有一点反应,一直打着呼噜就是叫不醒,没办法,花妹使出吃奶的劲才把他拖到沙发上。
       你说这是啥事儿啊,好好的日子就被这瘟疫搞成这个样,上班上不好,饭吃不香,睡个觉也想这想那睡不踏实,就更不说玩了,还玩什么啊,想到公园去吸几口新鲜空气,公园也封住了,暂停开放,以房为家以家为床,自己把自己关了起来,电视手机成了伴侣,床成了依靠,就连老陈一个懒得连头都不想多抬的人也只能对窗叹月,以酒解愁,这下好了一下就醉到他外婆家去了。
       花妹看了一下酒瓶,真没劲没搞场,一瓶酒才喝了五六两就醉得象死狗一样,一包花生米才吃了一半,还说写什么绝世好诗,现在他一定找师傅李白请教去了,就这么点本事,还吹得天上落不下来。
        “看老娘的,老娘边看电视边喝,剩下的你亲爱的老婆花妹我包了,你今晚就好好睡沙发吧,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回床上,老娘还候着你的诗呢。“
      花妹活了快四十年了,除了结婚大喜时大家凑兴要她和老陈喝个合欢交杯酒外,还从没堂堂正正正二八经喝过几杯酒,自己真还没有这个海量。唉,这几个月真的都快憋疯了,杯酒解千愁,老陈喝醉了,你看睡得多死多香,喝醉了是个啥滋味的,花妹还从不知道,她也恨别人喝醉酒疯疯癫癫的,这几个月过的是啥日子,自己也快成酒疯子,老陈累老陈困老陈心里难受,她花妹何尝不是,想想吧,兴许大家都好不了多少,都被这瘟疫折腾得够呛,都好不到那里去。
      花妹坐在床上边看电视边想边喝边吃花生米,电视中的人渐渐成了双影分不清是男是女,瓶子里的酒越来越到底了,花生米也时不时从嘴里掉出来落到床上。
       “噫,咋搞的?老陈,老陈,老陈跑到哪里去?你老婆我,你花妹啊,今晚喝酒了,醉了,口渴啊,给老婆我倒杯水,好不好,亲爱的.......”
        “咋的?没人啊?你到哪里了?老公,我喝醉了。你…你在哪里?再不回来,老婆我要出轨跳坝坝舞去了......”
       夜深了也静了,窗外的风透过空格飘了进来,对面的楼灯全熄了,左边楼房间的灯也关了,巷子里的路灯还撒着光.老陈的客厅灯还亮着,老陈的呼噜打得沙发都颤抖。花妹躺在床上,酒瓶子倒在地板上,还有几粒花生米掉在花妹的拖鞋旁,花妹口渴没喝到亲爱的老公老陈倒的水,也晕晕地做梦到她姥姥家喝水去了。电视没关,还一集一集一幕一幕不厌其烦地笑啊哭啊唱啊闹着,表演弹奏着人间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夜沉沉的,老陈醉睡着了,老婆花妹也醉睡着了,杜康的酒,香甜醇口,兴许老陈在做着好梦,老婆花妹也在美梦中醉笑。但愿他们醒来时,瘟疫没了,欢笑来了,一切的忧伤烦恼愁苦都没了,一切的一切都过去了。

2020.09.16.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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