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习习水依依

游子梦

风习习水依依
文/游子梦

1
山路弯弯，弯弯月儿。
一朵红花，一树绿叶。
青青的，那个季节。
我在寻觅，寻觅山村留下的足迹。
2
我是山的儿子，在天涯在海角，那有不想大山的。
从小就生活在这里，诺水河清清的水，白条儿的小鱼，麻柳林是乐园，童年的金色梦，随河水流去。
沿河田里的油菜花始终开在心里，好多的故事，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心花得很，把田边地角的花花草草都画了出来，再写成诗。
大山太结实了，结实得经得住狂风暴雨，诺水河悠悠地流着，一潭水一汪情，一条碧绿的带子绕来绕去。长长短短，短短长长，生生不息。
3
村子的田地，那是山里人的命根子，为了一分寸田地，争吵一天一夜饭都顾不上吃，管他有意思没意思，田土没有商量的余地，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你占我的，那就是要我的命。
我的祖辈如此，我的父辈也不放弃，我们这代人想开了，用梦过日子，背着蛇皮袋说走就走，到遥远的地方去淘金子。
大山走不了，诺水河也走不了，祖父祖母早已把魂儿留给了这里的黄土地，也不知在另一个世界，还会不会为一分一厘田地争执。
父亲母亲老了，走不出大山，没办法，就守吧，田土仍是他们的命根子，种点菜，栽秧收谷，白天黑夜叨唠着庄稼地里的事。这辈子就这样了，也就这个出息。
4
大山沉默了，诺水河也在沉思。父亲早晚都会叹息，母亲唠叨得最多的是：
儿子，你爸老了，这么好的田地，他舍不得，总是拼了老命也要种上，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累死的。
妈，叫爸种不了就别种了，就为了那几块黄泥巴地，累死累活的，真的不值。
你说啊，那么好的田地咋能不种，难道让荒着长草，那多可惜。
荒就荒吧，我在外挣一个月的钱，他就要种一年的地，种不动就别种了，拿钱买起吃，也饿不着你们俩个老的。
5
父亲仍是一个倔脾气，老子只要鼻子还有风，我就要种，这么好的田地荒了，死了也没脸见你爷爷去，假若有一天闹饥荒，有钱买不到吃的，粮食装在柜子里多稳当，你不要管老子。
不管就不管，你想种就种吧，谁叫你是我老子。
6
母亲再也无法守着父亲种地了，一个人随祖父母去了。
大山哭泣着，诺水河也哭泣着。
一些田地还荒了，村子里剩下老人和孩子，老人不愿意走，渐渐地小孩子也少了，随他们的父母到山外的学校读书去了。
大山仍是大山，白云蓝天映在诺水河里，结实的大山有几个老人守着，诺水河水仍日日夜夜流着。
老人们眼巴巴地盼着在山外的儿女们，一盼就是一个春天一个秋季，一盼一年就这样过去。
7
大山越来越远。诺水河水越流越清。
村子的人越来越少。一些熟田好地长树长草了。
麻雀多了，山里柏树松树越长越多越壮。
一些山村小路少有人走，渐渐地也就没有路了。
前些日子，听说村子里庄稼被野猪拱了。那些年连麻雀乌鸦也难见到，现在连野猪都进村子庄稼地了。
那些楼房瓦屋灶烟少了，破的破了，再没有去赔修，山村的热闹不复再现了，也许再过些年月，就更少有人烟了。
我每每想到这些，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是难受是欣慰还是......
8
远离山村的人们，不知你们还听得到山风的声音，河流的声音不，还想着仍在大山里的那些垂暮老人。
老屋是否还能遮风挡雨，田地是否种上，野猪会不会拱了庄稼还会伤害老人。
别忘记，我们在大山生，我们在大山长，我们是喝诺水河里的水长大了的，我们是靠那一亩三分地活下来的。如今，远了，真的远了。
大山也许渐渐模糊了，诺水河也渐渐只在梦里出现。
忙碌的日子，山里的老人也只是电话支吾几句了。
可大山没有忘记你，诺水河没有忘记你，老人们站着村头盼着你......
9
我是大山的儿子，大山就是我的依靠。
诺水河就是母亲河。
我不管走多远，也不管走多久，老屋的灯还会在心中一直亮着，那里有父亲的盼头，那里有母亲的眼睛。
也许，有一天大山真的会孤独会寂寞，诺水河一些地方也只会在丛林中穿过......
那又有什么，仍是我日思夜想的家园，我永远难以忘记的故乡。
10
山风习习，河水依依。一汪情思，一壶老酒。
大山不会孤独，也不会寂寞。
诺水河也不会孤单，也不会寂寞。
我会一首曲弹到天明，一首歌会唱到人老。

轻吟

真的不知道，当我们老了会是怎样！

游子梦

轻吟 发表于 2020-4-25 16:27
真的不知道，当我们老了会是怎样！

是啊，当我们老了，谁也不知道。